【锖炭】牵手
#oocoocooc,重要的事说三遍
#意难平产物(异泽泽出来挨打) @ChakOctopu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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祢豆子恢复成了人类,但却养成了一个小习惯,在午后阳光适宜时向哥哥撒娇,试图枕在哥哥膝上睡一个慵懒的午觉。
疼爱妹妹的炭治郎自然满口答应,如今造成人鬼悲剧的源头——鬼舞辻无惨已经死亡,残余的鬼不足为惧,善后的工作并不是时刻都有,抽出一个午睡的时间陪伴妹妹仍是足够的。
他的妹妹乖巧地卧在他膝上,长而翘的羽睫扑扇着,但今日她似乎怀有心事,不过一会便睁开眼睛,避开兄长询问的目光问道:
“……哥哥有喜欢的人吗?”
炭治郎双手撑地,眯着眼睛直视高悬天幕的那轮圆日,默不作声。
轻风拂面,飘散的云朵移动到太阳前,遮挡住那刺眼的光线,一瞬间暗下来的天色将他的记忆拉回几年前他劈砍巨石的时间段。
与那日如此相似。
炭治郎同先前那些日子一样,与锖兔对战练习,中场休息时阵阵凉风吹来,无比惬意,浑身的劳累好像被风带走似的,他恢复了些许力气,却忽然听那人道:
“今天就到这里。”
他一时没反应过来,只惊奇地“咦”了一声。毕竟锖兔十分严厉,那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一句“加训”了。
一定有理由吧,他默默猜测。
果不其然,锖兔转过身,背对着他说:“要下雨了,就到这里吧。”说完那人就迈开步子准备离开。
“诶、”锖、锖兔,等等。
说不出在看见锖兔决绝地转身离开时翻涌上来的情绪是各种滋味,蔓延而生的不舍之情令他的动作快过大脑,手一伸一扯,拉住了那人飘扬的衣袖,也成功令他的步伐停住。
那瞬间,时间忽然静止。
乌云翻滚着吞噬了烈日,清冷的水汽味萦绕鼻子,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而他们两人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停在石头前。
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!?炭治郎反应过来,下意识露出惊恐的神色,明白自己此时应该放下他的衣袖,装作没事发生,也许可以蒙混过关,可他的手却诚实地将那衣袖牢牢攥紧。
“啊……”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……
尴尬、惊慌、不知所措,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窃喜与害羞。
手里攥着锖兔的衣袖,脑子里一团浆糊,连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清楚,宛如偷吃了蜜糖的孩童,只希望这一刻长一点、再长一点。
直到手中的衣袖动了动,被那人抽出来,他才如梦初醒,那些隐秘的念头全被吓飞,只余下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彰显他的惶惶不安。
我居然还抓着啊!?锖兔肯定生气了!!
说来也怪,他闻不见锖兔身上散发的情绪,也就无从得知他此时的心情,只能站在那儿忐忑不安地等他的批判。
可他等来的是一只冰凉的手。
锖兔依旧背对着他,但手上传来的温度却提醒了他——锖兔握住了他的手这件事。
他看看手,又抬眼望向那个人,眼眸闪亮亮的,喜悦冲昏了头脑,蒙蔽了感知,令他完全忽视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片刻后,锖兔侧过脸,狐面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,声音也听不出情绪起伏,冷淡地说:
“走吧。”
“是!”
祢豆子等了好一会,心里暗叹这次也得不到答案时,就听见他回了一句:
“有。”
似乎觉得一个字过于简洁,他又补充了完整的话语。
“我有喜欢的人,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。”
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悲喜,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。可只有他自己清楚,那份感情、那个人时至今日也无法忘怀。
在知晓他们已经死亡时,与锖兔相处过程中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才一一浮现水面。
他想,那个时候,锖兔大概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牵上他的手吧?
抽出他手中的衣袖花了0.5秒,下决心握住他的手花了1秒,而在那之前他不言不语,凝视着天空的那大段时间,是不是在抑制内心的冲动和渴望?牵起他的手需要偌大的勇气和决心,那人害怕牵上之后再也放不开手。
可这样是不行的。
他不知道锖兔已经死亡,但锖兔却无比清楚。他们两人的距离往近了说不过一步之遥,而往远了说,那是逝去的亡灵与存活的生命之间、遥不可及的爱。
他们两人的恋情从一开始就遇见了结局,那是注定没有未来、不被祝福的爱。
试炼的巨石宛如一条不容逾越的分界线,鲜明地分开生与死,而巨石被劈开的那天,即是他们分别的日子。
回想锖兔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露出面容,被劈开的面具下,那人的眼睛宛如雨雾洗刷过后的天空,蕴满悲伤与温柔。
他嘴角洋溢的那个笑容——
既是道歉,又是告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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